院子里的麻雀

文/楊麗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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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春了，早上的寒露還是夜夜按時落在草地上，清晨起來，就是太陽出來，還是異常的冷。開了學(xué)的小區(qū)，突然就清凈下來，那些呼嘯著在小區(qū)竄來竄去的孩子，在開學(xué)前幾天都沒了蹤影，據(jù)說都在家完善自己的爛尾工程。小區(qū)的早上，除過出去遛彎的老人，就很少看見人，倒是小麻雀一撥一撥的在這草兒還沒綠日子，在院子里尋覓著每一樣能吃得東西。

門口一樹海棠，剛住過來的時候還是小小的一叢，十多年過去了，已經(jīng)長成了一人多高密密麻麻的一大叢。一到冬天，海棠那密密的還稍微帶刺的枝條，就成了小麻雀的棲息地，一個個小麻雀就像掛在枝條的果實(shí)。

樓下院子里，除過那幾叢海棠是麻雀的棲息地外，還有那叢竹子林，一撥麻雀飛上去，整個竹林就像突然間被壓上了東西，一下子都彎了起來，等麻雀一飛起來，竹子又瞬間反彈起來，那些飛起來的麻雀就像被彈射出去一樣。

孩子小時候喜歡在院子看麻雀，那胖乎乎的一跳一跳的，還能飛的小東西，很是能勾起孩子的好奇心。等孩子大一點(diǎn)了，小麻雀再也勾不起孩子興趣，我倒是偶爾在院子曬太陽的時候，喜歡看那些小麻雀悠閑地在草地上覓食，偶爾有調(diào)皮的貓想撲抓麻雀，但是幾乎都是無功而返。記得老家的貓經(jīng)常能抓到麻雀，想來城里的貓咪養(yǎng)尊處優(yōu)慣了，已經(jīng)缺少了一點(diǎn)點(diǎn)靈巧跟敏捷了吧。

記得書上還是網(wǎng)上看過說，麻雀區(qū)別于其它鳥的特點(diǎn)就是走路的時候不會邁步子，只會雙腳跳，但是我跟孩子仔細(xì)觀察過很多次，發(fā)現(xiàn)，的確大部分麻雀都是跳著走路，但是還有一部分跟麻雀長的大小差不多，樣子也很像的小鳥，它就是邁著步子走，也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麻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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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得小時候，大人、老師都說麻雀是害蟲，因?yàn)樗倳氖硨氋F的糧食，村子里的老爺爺便想盡辦法驅(qū)趕它。快到秋收的時候，種有谷子的地里，是麻雀天天都想光顧的地方，鑼、彈弓、鞭炮都成了驅(qū)趕它的工具，在那個人都餓肚皮的日子，動物也是為了一口食物拼了命，所以時不時就有麻雀成了鄰居老爺爺彈弓下的獵物。

其實(shí)跟那些體型大很多的灰喜鵲、斑鳩相比，麻雀吃的少很多，但是人們好像對灰喜鵲、斑鳩從來都沒有敵意，人們寧愿自己餓肚子，在秋天也要給樹上留幾個柿子，作為喜鵲過冬的食物，也會抓把麥子喂餓急了的斑鳩。就是可憐的小麻雀，剛落到地里，就被劇烈的鑼聲嚇得拼命飛起來，換了一塊地，剛落下，就被埋伏在地邊上的小孩子一頓彈弓伺候，反應(yīng)慢點(diǎn)的麻雀，就犧牲在田地里。

直到上大學(xué)，才知道麻雀其實(shí)主要吃的還是蟲子，它其實(shí)是益蟲。隨著人們不再餓肚子，小麻雀也不缺吃的了，故鄉(xiāng)的田野了，各類的樹、草的種子，莊稼，都隨意成了他的食物，最主要是越來越多的村里的人已經(jīng)不在意小麻雀嘴巴里的那些食物了，所以麻雀的日子越來越悠閑，它經(jīng)常就在人身邊一米之內(nèi)活動，就是你嚇唬它，它也不會驚詫的突然飛走。

相對于其它鳥類，麻雀實(shí)在是太普通了，甚至很少有人注意它，就是它在人們面前嘰嘰喳喳的跳來跳去，努力的擺弄自己的身姿，人們也很不屑一顧它，但是它是靈動的，特別是在冬天，燕子南飛，其它鳥兒都很少外出覓食時，它弱小的身姿，就成了這個冬天自然界的精靈。每天清晨，我走出單元樓，門樓前那海棠上的一樹麻雀，就能帶給來一天好心情。